方还算个官儿。放在朝廷里连个屁都不算。”
“我只是阁老门下的门下。连阁老的面都没见过几回。阁老恐怕不会亲自保我们。”
吕行痛哭道:“阁老我们指望不上,只能指望义父您啦!义父,儿子们的命全靠您啦。”
林十三道:“这好办啊。你们跟阁老说不上话,我能啊。不是我吹,阁老不给别人面子,总要给我一些面子。”
“毕竟我是小阁老的义弟,这几年帮了严家不少忙。”
“不过嘛”
粱伍德试探着问:“敢问义父,不过什么?”
林十三笑道:“咳。你们都是官场里混了多年的人。应该晓得,要保命就得肯下本,下血本!”
“这事儿我总不能找阁老、小阁老空口白牙的说。我总要代你们给阁老送上一份重礼才好开口。你们晓得我什么意思。”
粱伍德道:“晓得晓得。您说送多少合适?”
林十三想了想:“你是三品参政,多一些,三万两吧。吕行只是五品郎中,少一些,两万两。”
从贪官兜里掏银子,真比割了他们的肉还疼。
可保命要紧。二人无奈,只得一口答应。当即回去取来银票,双手奉给林十三。
在林十三眼里,这二人已是死人了。他们的钱不拿白不拿。
取不义之财,办有义之事,岂不快哉?
林十三道:“二位乖儿子放心。这钱我绝不让你们白给。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。”
“哦对了,你们现在跟我去一趟巡抚衙门。”
粱伍德问:“敢问义父,去巡抚衙门做什么?”
林十三怒道:“笑话!胡宗明让我的两个义子吃了这么大亏。我总要还给他些颜色看看。”
“没错,他指使的那批人顺利逃出了城,没给咱们留下把柄。”
“可身为辽东巡抚,坐视鞑靼人进入辽阳城,抢掠一番后扬长而去。这是渎职!”
“我身为钦差,要不去骂他个狗血喷头,那我的脸该塞进裤裆里去了。”
粱伍德和吕行大受鼓舞。以为林十三要给他们出口恶气。
其实,林十三是去跟胡宗明唱双簧。
林十三领着两个好大儿,气势汹汹进了巡抚衙门。
胡宗明迎了上来:“林传奉,你何时回来的?”
林十三没搭理胡宗明,毫不气的坐到了椅子上。粱伍德和吕行站在他身后,宛若护法金刚、哼哈二将。
林十三喝了口茶,随后“啪嚓”将茶盅狠狠摔在地上。
胡宗明问:“林传奉,你这是什么意思?一进门就摔摔砸砸的?”
林十三怒道:“胡宗明!请问你是何官职?”
胡宗明答:“辽东巡抚啊。林传奉何必明知故问。”
林十三骂道:“好一个辽东巡抚。一百个鞑靼人大摇大摆进了辽阳城,抢、烧了一座商行后安然离去。”
“辽阳城防就像是一层窗户纸,一捅就破。你这个巡抚是吃干饭的嘛?辽阳卫是吃干饭的嘛?”
“你虽不是大封疆,也算是个小封疆。守土有责懂不懂?”
胡宗明知道林十三是在演戏。他的戏接的也不错:“林传奉,你口口声声‘一百个鞑靼人’。敢问,你怎知进辽阳城的那伙人是鞑靼人?”
“说不准是城中盗贼假扮鞑靼人呢?”
“城中盗贼抢劫、烧毁了一家商行。此事不算军事,而算民政刑名。”
“辽宁的民政刑名,统归参政衙门管,不归我巡抚衙门管。你身为钦差要追究此事,请追究梁参政。”
大家都是官场里的老油炸桧,要论踢皮球、扯皮、推卸责任,谁还不是个熟手?
林十三“气”得浑身发抖:“好好好。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巡抚。我要参你!”
胡宗明笑道:“不是我巧舌如簧。而是你给我扣的帽子我戴不起!”
“有些帽子不上称没有四两重。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。好家伙,坐视鞑靼入寇辽阳,又安然撤走。够杀我脑袋两回的。”
林十三挖苦道:“呵,你这话我在杭州听织造局的杨公公说过。杨公公莫不是你爹?”
“不对啊,你们年龄合不上。再说杨公公是无根之人,从哪儿来你这么个大个儿活儿子?”
“哦,我晓得了,你一定是杨公公的义子。”
胡宗明直接喷起了零碎话:“林十三,我焯你娘!你一个堂帖校尉出身,靠溜须拍马混的五品官,凭什么在我这巡抚衙门耀武扬威的?”
林十三不含糊!他像一只敏捷的大蛤蟆般一跃而起,冲到胡宗明面前,伸出双手去掐他的脖子。
胡宗明反击,用手去掐林十三的脖子。
这下轮到粱伍德和吕行傻眼了:义父真仗义,为我们出头.可也不至于动手吧?要是巡抚和钦差在地上滚起了屎蛋,或互抡王八拳,传出去那也太不体面了。
二人赶忙拉架。
第185章 钦差 巡抚好双簧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